2003年的一天,刘玉翠本来很开心的在家里和朋友打麻将。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坐了跳楼机一样,跌到谷底,又怕朋友们看出异常,就强扯着脸皮笑。 送走了朋友后,她心里没理由地 2003年的一天,刘玉翠本来很开心的在家里和朋友打麻将。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坐了跳楼机一样,跌到谷底,又怕朋友们看出异常,就强扯着脸皮笑。 送走了朋友后,她心里没理由地感到害怕,手凉得吓人,止不住的冷汗和颤抖让她感到恐惧。 她问自己:“我是不是疯了?” 想到这里她近乎崩溃得开始祈求:“天呐,不要让我疯了好不好?” 刘玉翠用最后的平静开车去找医生,得到了自己患上抑郁症的一纸证明,后来的时间里她都活在抑郁症的折磨下。 因为恐惧,她连续吃了两年的药,因为恐惧,她和男友相恋26年没结婚。 回顾刘玉翠从《庙街皇后》里的最佳配角,到《天龙八部》里那个既阴狠又痴情的阿紫,再到如今54岁的重新出发。 她说:“我是演员,不是明星,我会一直演到80岁。” 刘玉翠一路走来的经历,远比你想得更艰辛。 1966年的刘玉翠,出生在香港一个多人的家庭里。 在他们家整整9个孩子中,刘玉翠排在第七个。 她前面有为了养家早早辍学的哥哥姐姐,后面有年幼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。 妈妈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,爸爸是一个普通的开车司机,十几口人全挤在一间用木头搭起来的房子里。 一到下雨天,就止不住地渗水,水多到把家里的塑料盆都浮了起来,年幼的刘玉翠能吃饱饭,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陪着,一点不觉得辛苦。 所以当她看到家里被水淹的时候,只觉得好玩,拍着手在一边傻笑。 当一盘菜,大家都抢着吃的时候,她只觉得热闹。 对她而言,如果爸妈不吵架,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快乐。 可惜没多久,爸爸又带回来一个阿姨和8个小孩,面对嗷嗷待哺的17个孩子,他对妈妈的态度越来越恶劣。 有一回爸爸要给她拍照,刘玉翠就板着脸瞪他,爸爸一开始还哄着让她笑一个,后面就是直接命令她。 “给我笑!” 刘玉翠见多了妈妈的眼泪,就是不肯听话,冲着爸爸大喊:“我就不!” 她越长越大,和爸爸的感情也越来越疏远。 直到爸爸去世后,刘玉翠才明白爸爸其实也有“病”。 因为爷爷奶奶过世早,爸爸从小就特别缺少家庭温暖,一个人自己都不懂得爱,又怎么会爱别人呢? 所以爸爸才会总是欺负妈妈,之所以有那么重的嫉妒心,不让妈妈出门,全都是因为害怕。 害怕妈妈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。 等到爸爸去世后,刘玉翠以为妈妈解脱了,因为那个她最恨的男人永远不会出现了。 谁知妈妈反而得了疑病症,最严重的时候刘玉翠要带着妈妈去看四个医生,最后还是永远地离开了她。 处理完妈妈身后事的刘玉翠没有哭,她所有的情绪都压着,直到她开口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哑了,整整半年,她说不出一句话。 世人都以为刘玉翠还没毕业就拍了电影,拿了奖,赚了大钱,一路上肯定轻松。 却不知她背地里独自吞下的那些苦楚。 刘玉翠读大三的时候,和张艾嘉合作,拍了一部《庙街皇后》。 第二年,她就凭着这一部电影,一个角色,击败了张曼玉的《滚滚红尘》,成为了第十届电影金像奖的最佳女配角,和最佳新人。 前脚刚出学校的她,后脚就进签进了TVB,开启了她的电视剧生涯。 从入行开始,她就四处奔波,每天都忙到凌晨五点,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把剧组里的道具被子盖在身上。 也不在乎里面乱爬的虫子,倒头就睡。 结果刚眯了一个小时,天就亮了,迷迷糊糊地拿出包里的牙刷,又开始拍戏。 因为她拿过奖,周围人对她的要求也比常人要高。 刘玉翠去签续约合同的时候,人家就说。 “玉翠啊,你什么都好,怎么就是形象不突破一点呢?” 那时候还没有容貌焦虑的说法,可刘玉翠对这话迷茫地不行。 1997年,她成了《天龙八部》里那个阴狠毒辣,又情根深种的阿紫,一时间人气更上一层楼。 可她发现身边人的角色和本人能同时被观众记住,可到了她身上,大家只知道‘阿紫’,根本不晓得“刘玉翠”是谁。 甚至在路上,都有人指着她喊‘阿紫’。 愤怒和嫉妒,在她的心底开始生根,可她的演戏梦依旧热烈,才压下了那些情绪。 第二年,她成了《鹿鼎记》里刁蛮的建宁公主。 尽管她情绪翻涌成海,可在朋友面前,刘玉翠依旧是那个讲义气的大好人。 她拍《封神榜》的时候,见陈浩民因为预算不足找不到唱主题曲的人,她就直接开口。 “来,我帮你。” 后来刘玉翠的对身边人的嫉妒越来越大,她就像从这个圈子里逃出去,哪怕是做美容公司,或者当房产经纪都行。 可她始终放不下演戏。 “演戏好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。” 可也是这一部分,让她生了病。 2003年,刘玉翠在拍《皆大欢喜》的时候,感觉自己的角色特别没意思,简直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。 也是这一年,她发现自己遇到了演艺事业上的瓶颈。 “全是重复又重复的角色,没有了拍戏的热情,没有了动力。” 感觉不到他人的关注,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,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的刘玉翠,倒下了。 她同往常一样在家里和朋友们打麻将,心却直接掉到了谷底。 刘玉翠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行了,她害怕地祈求上天。 “天呐,不要让我疯了好不好。” 意识到自己生病的刘玉翠,连忙拿起电话打给自己认识的医生。 她一边哭,一边问:“我能不能来见你。” 刘玉翠一个人平静地开着车,到了医生那里,对方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崩溃。 连忙问她:“你是不是失恋了。” 刘玉翠摇着头说不是,等她把那些恐惧、妒忌、愤怒,都和盘托出后又感觉自己好了很多。 可回家没几天,她又崩溃了。 甚至她在拍戏的时候,突然就会被情绪控制,想要在地上挖一个洞,把自己埋进去。 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 这种自我催眠式地逃避,医生告诉她这是抑郁症,给她开了镇静剂缓解。 连续两年,她都靠着医生开的药控制自己。 她变得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眼光,评价,她恨透了敏感的自己跑去找医生。 “我不想再吃药了。” 她开始看各种和人生有关的书籍,她着手寻找治愈自己的方法。 甚至拿到了房地产代理人的牌照,准备淡出演艺圈。 “做个平凡人,可能会舒服一点。” 后来她看到一些很好的影视作品时,还是会忍不住想:“如果我能成为其中之一就好了。” 看到了很烂的作品,她也会激动地大骂:“太烂了!让我去演吧。” 找到最后,她终于明白,唯一能治愈她的,就是当初让她崩溃的演艺事业。 于是她抛下自己所有的光环,去参加了张卫健当评委的《我是演说家》,那些不甘,那些迷茫与挣扎,终于说出了口。 她的事业开始恢复,可她的爱情,始终停在了进行时。 26年前的刘玉翠,第一次遇到做室内设计的男友时,她被对方的才华吸引住了。 本以为自己小演员的身份,入不了对方的法眼,没曾想两人慢慢地走到了一起。 这些年来,刘玉翠锲而不舍地追问: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?” 对方却觉得无语:“喜欢就喜欢,我就喜欢你,没有原因。”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刘翠玉刚停了抑郁症的药,情绪的起伏大得吓人。 经常因为一些很平常的事情,就发好大的脾气,本以为他很快就会被自己吓走,谁知这人不但忍了还准备求婚。 男朋友求婚的那天,专门带她去了一家很好的餐厅吃饭。 这时刘玉翠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起了反应,整顿饭都吃得忐忑不安。 “他不会要求婚吧?” 刘玉翠一边祈祷不要这样,一边看着他在吃完最后一道菜后,从兜里掏出来一枚戒指。 把刘玉翠吓得不行,连忙说:“我不会跟你结婚的。” 对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,就遭到了拒绝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 就听见刘玉翠连问了三个问题。 “我爸妈结婚了,他们幸福吗?” “你这是对我的限制吗?” “你真的爱我吗?” 这三句话砸下来,对方彻底傻了,刘玉翠也慌了,她特别怕男友转身就走。 谁知对方郑重地把戒指塞到刘玉翠手上。 “这枚戒指你先收下吧,以后再说。” 见对方认同得这么爽快,反而让刘玉翠心里泛起一丝内疚。 后来她一个朋友举行结婚四十周年的纪念日,给她寄了一份请柬。 刘玉翠看见他们相隔50年后,用同一个姿势拍的两张照片,感动得一塌糊涂,她忍不住问自己。 “为什么别人都可以,就自己有婚姻恐惧症呢?” 回家之后的她,做了一顿简单的饭,掏出了那枚结婚戒指递给男友。 男友一声不吭地盯着她。 刘玉翠不解,“怎么了?帮我戴起来吧。” 这时候男友把刘玉翠在餐厅里抛来的三个问题,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。 刘玉翠被噎住了,感觉自己被人玩了,特别丢人。 这时候男友站起来,握住他的双手,很认真地看着她。 “其实不一定要结婚,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心就行,你不用勉强自己。” 这句话直接让刘玉翠破防了,原来她说出来的话,真的有被人好好地记在心上。 男友的细心对她来说,实在难得。 让刘玉翠忍不住感慨。 “没有婚姻关系的这种爱情对我来说有一种很特别的意义在里面,明明可以不用负责任,可以随时走掉,但是两个人都选择了不走。” 唯一的解释,就是缘分。 后来的刘玉翠已经出发,她放下了当初对同期演员的执念,不再纠结于角色大小,也不再困于发展路的宽窄。 她站上了《我是演说家》的舞台,面对往日的搭档张卫健也不再嫉妒和愤怒。 真心实意地说上一句:“我是演员,不是明星,我要演戏到80岁。” 面对抑郁症的折磨,她扛过来了,甚至愿意在镜头前一遍又一遍地撕开自己的伤疤,只为告诉那些同样受折磨的人,你也可以好起来。 对于父母留下的情感伤疤,刘玉翠再也不会选择逃避。 她平静地说着那句:“我相信爱情,可我不相信婚姻。” 一路上她攀上巅峰,又跌入谷底,如今54岁未婚,却不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。 希望大家能记住她不只是“阿紫”,她叫“刘玉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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